最后一个问题:
什麽是哲学?
我不知道,我也不认为有任何其他人知道。
哲学是无用的激情。我使用萨特的话,他说:「人是无用的激情。」
我说人不是无用的激情,哲学才是。
你问我:「什麽是哲学?」
没有人定义过它。它是含煳不清的。不是没有给出过它的定义,已经给出了成百万个定义了;但那个定义还是失去了。每个哲学家都给出一个定义,而别的人反驳它。这是个游戏,享受逻辑的体操,它是逻辑的对决。它就像下棋一样——一个非常理性的游戏,非常引人入胜——但它裡面没有结论;它是无结论的。这个游戏继续了一代又一代。慢慢地,由于这个游戏出现了两样东西:一个是科学,另一个是宗教。科学是客观的,宗教是主观的。科学是实验性的,宗教是体验性的。哲学两者都不是。它只是挂在这两者之间的手臂上。它正在渐渐地消失,因为每一天客观的东西都被科学佔据,而主观的东西已经被宗教佔据了。没有什麽留给哲学。所以现代哲学只是继续思考语言——语言分析。
哲学家正在提出最荒谬的问题,因为他们已经丢失了所有有意义的问题。那些问题不是被科学就是被宗教所覆盖。哲学变得越来越空泛。他们现在甚至无法找出自己的问题,所以要麽他们从科学那裡拿来问题思考,或者他们从宗教那裡拿来问题思考。他们的问题是借来的。哲学是一种垂死的现象。有一天你突然知道哲学已经死了,那并不值得惊讶。它已经快死了。你可以到任何大学去,而你都可以看到哲学快要死了。
但为什麽你问这个问题?那是更中肯的,更值得去思考的。
我不是在这裡教导哲学。我所说的和哲学毫无关係,它是绝对实验性的和体验性的。我的努力是创造出一种科学的宗教——佛陀心理学。所以我给你做实验,我让你能够去体验某些你还没有体验过的东西。这是一个实验室,一个工作坊。我们一心要做点事情。我是说这裡的生意!哲学完全不是重点。我非常反对哲学,我迴避哲学是因为它和影子,思想,猜测一起玩。而你可以一直无限地玩下去,无限的,永恆的;它没有尽头。一个词创造出另一个词,一种理论创造出另一种理论,你可以继续,继续,再继续。5000年裡这个世界上存在过许多哲学,但一点意义都没有。
但有的人具有哲学的态度。如果你是他们其中之一,请扔掉它;否则你和你的能量会迷失在沙漠中。
我将在四个故事裡告诉你关于哲学的四个阶段。
哲学的第一个阶段,第一个故事。
这是我最喜欢的故事之一,在新英格兰有一个男孩和女孩,那裡冬天流行滑雪。在一个星期天下午滑雪的时候,他们裹上毛毯,这个女孩靠着这个男孩说:「约翰,我冷。」
约翰看了看她,然后说:「我也冷,简。为什麽不把毛毯裹起来?」
于是简把毛毯拉紧一点,但很快她和约翰靠得更近了,说:「我的手还是冷。」
他没有太注意她,很快她用手肘轻轻碰他,说:「约翰,你听到我说话吗?我的手冷……而且没有人爱我。」
这次他打量一下她,说:「简,记住上帝爱你,而你永远可以坐在你的手上,让它们暖和。」
这就是哲学的第一个阶段。
第二个阶段,第二个故事。
一个哲学家学习小组许多年一直在开会学习《犹太法典》。有一个小组成员有一个恶习,在会议期间要喝一点白兰地。一天晚上他喝多了一点,变得有些神志不清。他的伙伴决定给他上一课。在他处于不清醒的状态下,他们把他带到一块墓地,让他在墓碑当中趴着。
过了一会这个哲学家醒了。他看了看自己,有些害怕和惊恐。然后他开始思辩:「我活着吗?还是我已经死了?如果我还活着,我在这坟墓顶上干什麽呢?而如果我已经死了,为什麽我觉得我必须马上去洗手间呢?」
这是哲学的第二阶段。
第三阶段,第三个故事。
斯坦博格20年一直在同一家低东边(Lower East Side) 餐厅吃午餐。每天他都在中午离开办公室,去那家餐厅,然后点一碗鸡汤——从来不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