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到了他那,听他怎么说,听完之后我说:“太棒了!我不认为自杀是对的,但是我仍然会帮助你自杀,因为你是我的朋友!如果你打算自杀,很好!如果我是你,我是不会做这个蠢事的!因为一个女孩拒绝了你,你就去自杀。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姑娘,并非只有一个女人。一个月之内你就会忘了这事,你会再次坠入情网!但是如果你还是想自杀,那么很好!生命是你自己的!”
那位父亲感到很困惑。他说:“我们把你带来,是要你帮助他的,而不是让你这么做!”
我说:“你是谁,凭什么帮助他?——因为你把他带到世界上,你从没有问过他自己愿不愿来。现在你为何又问了起来?如果他打算自杀,那么他应该有自杀的自由。”
我把那个人带到我的房子。我说:“跟我一起来。如果你打算自杀,让我们庆祝一番。跟我在一起呆上一晚,因为也许我们还能在某个地方再次见面,也有可能再也不能相见了。”
于是他跟我一起去了,渐渐地他开始怀疑,因为我不劝他不要自杀。我说:“我们把闹钟定到明早4点,到时候我会喊你起床,带你到一个美丽的地方去,那儿你可以跳到河里……然后我们说再见!”
4点钟闹钟响的时候,我开始催促他起床,他说:“你到底是我的敌人还是朋友?我不想自杀!”
我说:“这样不好。如果你真的决定了,那是很棒的!”
他说:“但是我并不打算自杀。你为何要逼我?”
我说:“我没有逼你!”
于是他就不自杀了!现在他有了妻子和孩子,他避免看见我,因为无论什么时候他看见我时我会说:“现在发生了什么?你认为你再也不会恋爱了,但你的确再次恋爱了!”
他说:“实际上现在我对那个女人拒绝我感到很开心,她并不适合我!跟她在一起我会总是被困绕,成为她丈夫的人是会被困绕的。我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女人。”
05-16 疯狂
我曾经去过疯人院..….
我的一个朋友是一个州的政府官员,所以他允许我访问州里的任何疯人院,或者是任何监狱,或无论什么地方。否则想看到疯子并不容易。
一次他们给我带来一个人,说他是疯子。他在静心,没什么不对头的地方。然后他就回家了,但他的家庭一直认为他是个疯子。于是他又掉入了原来的陷阱。他不得不扮演疯子的角色。
这是要理解的最重要的事情:在疯人院里百分之九十的人并不是疯的。他们不过是被迫扮演疯子的角色,别人都是认为他们是疯子,于是他们就接受了。一旦人们认为他们是疯子,一旦他们接受了这个观点,他们就会感觉到这样很舒适,很方便,而摧毁人们的观念似乎是不好的。这是我的理解:如果你对一百个疯子说他并没有发疯,九十个会恢复——如果他们被允许的话,如果他们理解到他们只是在进行一场游戏的话。这是一个愚蠢的游戏,因为他们是失败者。
在我们镇子里,我一个朋友的叔叔疯了。他们家很富有。过去我经常去他家,但是到了数年之后我才知道,他有一个叔叔长年被关在地窖里,被锁链锁着。
我问:“为什么要这样呢?”
他们说:“他是个疯子。只有两个方法:要不我们把他一直锁在屋子里..….当然我们不能这么做,否则每个来的人都会感到焦虑和担心,孩子看着父亲,妻子看着丈夫......但是把他送到疯人院也有损家庭的荣誉,所以我们找到了这个方法:我们把他关到地窖里。他的饭由仆人送去,这样就没人能够看见他。”
我对我的朋友说:“我很想见见你叔叔。”
他说 :“但是我不能和你一块去——他是个危险的家伙,他是疯子!即使他被锁起来了,他还是什么事都能做到。”
我说:“他最多能把我杀了。你呆在我的后面就可以了,这样如果我被杀了,你可以跑掉。但我愿意去。”
由于我的坚持,他同意从送饭的仆人那把钥匙弄到手。三十年来,除了那个天天见他仆人,我是第一个来自外面世界的人;也许他曾经发过疯——这我不能确定——但是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并没有疯。但是没有人打算听他的,因为所有的疯子都说:“我不是疯子。”
所以当他对仆人说:“告诉我家里人我不是疯子。”仆人只是笑笑。他也对家里人说过,但没人对此在意。
当我看到那个人,我和他坐在一起,一起交谈。他象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一样神智健全——也许更清楚,因为他对我说了一件事:“在这里呆上三十年是一个巨大的体验。实际上我觉得离开你们整个疯狂的世界是幸运的。他们认为我疯了——让他们这么想吧,这没有什么伤害——实际上我对远离疯狂的世界感到很幸运。你怎么认为?”他问我。
我说:“你完全正确。外面的世界比你三十年前离开的时候更疯狂了。三十年来每件事情都有非常大的发展——疯狂也一样。你不要再跟人们说你不是疯子了,否则他们会让你出去。你在过着非常美丽的生活。你有足够的空间去散步......”
他说:“这就是我在这能做的唯一运动——散步。”
于是我开始教他vipassana。我说你处于修炼成佛的那么好的条件下:没有焦虑,没有麻烦,没有打扰,你是被祝福的。“
于是他开始练习Vipassana。我对他说:“你可以在坐着的时候练习,你可以在走着的时候练习”——他是跟我学习Vipassana的第一个弟子。你一定会感到惊奇,他以一个桑雅生的身份死去——死在地窖里。
最后一次我回到我的村子,我去看他。他说:“我已经准备好了,现在接纳我。我的日子不多了,我想做为你的桑雅生死去。我是你的弟子,二十年来你一直是我的导师,无论你允诺了什么都被履行了。”
你可以从他的脸,他的眼睛里看出,他不再是同一个人——有一个完全的转变,一个突变.…..
疯子需要静心的方法,那样他们能从疯狂中走出来。
罪犯需要心理帮助,精神上的支持。
他们的确病的很重,但是你也在折磨着这些病人。这不是他们的过错。如果一个人杀了人,这意味着他已经带着杀人的意图很久了。并不一定非要在什么地方他才会谋杀,突如其来,杀人就发生了。
一个年青人被带到我这儿。他的父母感到很困扰,他们带他去看过心理医生,还有其它科的医生,但是全都不起作用。他的问题并不严重,但是这给他的整个生活和未来造成了麻烦。他有一个念头,当他睡觉的时候——他通常是张开嘴睡觉的——两只苍蝇飞进了他的嘴里,它们在他的身体里转来转去。一会飞到这,一会飞到那,现在又飞到他的头里了。一整天男孩什么事也做不了,因为没有办法把两只苍蝇给弄出来。
他进行了体检,根本就没苍蝇。即使你吞下两只苍蝇,它们也不能象这样在身体里乱飞。身体里没有这样的高速公路,苍蝇能够顺着路飞到头里,飞到脚里,飞到心脏里,飞到胃里,而且它们还在不停地嗡嗡做响地飞……他能听到苍蝇的嗡嗡声。这样他怎么能够放松呢?即使在夜里他也睡不好。
当父母把他带到我这的时候,他们已经去找过很多人了。有人建议说也许我会有帮助。我听完了事情的过程,然后对男孩的父母说:“你们完全错了,男孩完全正确。”
男孩看着我。我是所有他父母带去见的人中,第一个给他自信和尊严的人。其他人都对他说:“你疯了。根本就没什么苍蝇。”
而我说:“你们都疯了。我能够看见苍蝇。”
父亲和母亲都感到很困惑……它们从哪儿来的?现在我开始加强孩子的念头。但是太迟了。我说:“你们坐下来。你们在干扰他。首先,他正在被这两只苍蝇打扰,而你们带着他到处转。你们是在羞辱他。”
一开始,我跟孩子的父母谈话,让男孩确信我完全站在他那一边。他说:“你是第一个知道这种深刻事情的人。”
他说:“把它们弄出来很困难,它们总在不停地换地方。”
我说:“你不要着急。”
我把他带到房子里,让父母留在外面。我让男孩躺着。因为我很让他喜欢,他听了我的话。他躺下来了,我让他闭上眼睛,观察苍蝇在什么地方——它们在飞向哪里——这样他能够有一个关于苍蝇在哪的想象。“当它们非常接近你的嘴的时候,我把他们抓出来。”
他说:“这看上去很合理。它们就是从嘴巴里进去的。”
于是我把他安置在床上,闭着眼睛,然后我在各个屋子里到处跑,找两只苍蝇。这真困难,只能靠运气……印度的女人们习惯用椰子油涂抹在头发上——这是一个不良的习惯。你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就闻到味道,知道一个印度女人过来了。很多次我看到苍蝇死在她们装椰子油的瓶子上,所以我到处找椰子油瓶。现在正是冬天,所以我很容易地找到了三只苍蝇。
我把它们洗干净,把它们带回房子里,我对男孩说:“用你的眼睛盯住苍蝇——它们在哪儿?”
他说:“非常近了,正在靠近我的喉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