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性应该是属于完全不同的层次。
神性应该包括所有一切——绿树的清翠,花朵的绽放,鸟儿的翱翔。只有这样的神才是和宇宙一体的。他是宇宙的灵魂。而宇宙则每时每刻都在呼吸、在悸动、在振荡……
我不是无神论者,也不是有神论者。我属于第三类,即“不可知论者”。苏格拉底和伯兰特——拉塞尔都属于这类人。不可知论者意味着一个敢于说不知上帝是否存在的人
若依教授不认同我的一个观点,那就是很多事物并不真实存在,只是人们的幻想而已。于是我说:“我会证明给你看。”
我非常喜欢这位教授,而他的妻子对我也钟爱有加。我跑到他妻子那儿告诉她:“明天早上教授起床时,你就装作很吃惊的样子,对他说:‘你怎么啦?!昨晚你还好好的,现在你的脸色看起来这么苍白。是不是不舒服?’ ” 。
第二天早上教授完全否认。他说:“你胡说什么?我还好端端的呢。”
我又去和他的园丁说:“等他到花园时,你就说:‘天哪!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你几乎不能走路。肯定有些不对劲。回去歇一会儿吧,我去把医生叫来。’ ”
并且我还跟这两人说:“不论他说什么,你们都原原本本记录下来。我要收集这些笔记。”
他对园丁说:“没错,是有点不对劲。也许我该多休息,今天就不去大学了。但我觉得没必要看医生。” 其实教授一点事都没有,而他最后决定休息至少一个半小时再去大学。
我就依样画葫芦,让所有我信任的人照着我的话去办……我说服了邮局局长:“即使你很忙,也不要错过任何机会。当教授路过时,你就对他喊:“你在干什么?疯了吗?身体这么差还到处跑!来我家休息一下吧。我去叫医生。” 而我则收集了所有笔记。教授说:“是啊,从昨晚起我就觉得不对劲。不知道哪里出了毛病,但肯定有问题。我现在心慌意乱,感觉好象时日不多了。”
他的房子和哲学系仅有一哩路,并且他总是步行——但在那一天他走了一半就拦下了另一位教授的车说:“我想我不能再走到大学去了。”
这间大学建在山上,路途上下颠簸。哲学系在山顶,而他家在山脚。
他说:“气死我了……我的身体在发抖。我想一定是发烧了,或者更严重些。” 于是他想乘电梯。
而这位开车路过他的教授是受我指使的:“当他感觉很不好时,你就停车问他:‘怎么回事?’ ” 他在车里说:“你根本不该来,你应该去看医生。你的眼睛黯淡无光,整张脸又干又老,活象一幅退了色的油画。只是过了一个晚上而已!昨晚你的心脏病发了?”
他接着说:“应该是心脏病。我睡觉的时候没注意到。但现在我知道了。所有的征兆都说明我已经好景不长了。”
通常他走进哲学系时,会有一个诗人坐在门前……我对他说过:“一旦他走进来,你就跳起来扶住他。”
他说:“但这样一来他会生气的。你在叫我做什么?你已前从没有叫我做任何事。”
我说:“我们在做一个试验——这是我和教授之间的事。不要干涉了,你就照着做吧。你只要扶住他说:‘你快跌倒了。’ ” 他那样做了以后,教授对他很感激。这个诗人还没说下一句话,教授就自言自语起来:“如果不是你,我真的会晕倒。”
我在哲学系里等他。一照面,我就说:“耶稣基督!你看起来跟鬼一样!发生什么大事了?” 我一边说一边扶他坐到摇椅上。
他说:“我只想交代你一件事。我的孩子还很小”—— 他只有两个孩子——“我老婆还很年轻,未经世事。父母都已经不在了。我不知道我去了以后谁能照顾他们。我想你是唯一的人选。”
我说:“你不用担心,我会照顾你的妻子儿女——并且比你做得更好。但在你决定离开人世以前,我必须给你看一些笔记。”
他问:“什么……笔记?”
我说:“我不得不去收集这些笔记。”
他说:“从谁那里收集?”
我说:“从你的妻子、你的园丁、邮局局长、载你到这儿的教授,和扶你的诗人。”
他说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我说:“这全是我的安排。你以前不是说了吗?人不可能被不存在的事物欺骗。”
我亲自收集了这些笔记,并一一陈列在他面前。我告诉他:“看看你是怎么上钩的。你对妻子完全否认;对园丁你说:‘也许有些不对劲。’ 但只是 ‘也许 ’ , 你还不敢确定。但念头正在转变;对邮局局长你说:‘没错,肯定有些不对劲。昨晚起我就觉得很难受。’ ”
“在车里,你接受那位教授说你有心脏病。你感觉很差。”—— 而他体壮如牛---“你甚至认为你走不到哲学系。然后是那个诗人跳起来扶你,你还说:‘太谢谢你了,我差点晕倒。’ ” 我告诉他:“这样的念头已经灌输到你的大脑里。”
现在你看清楚了吗?只要你继续下去,这个人会死掉。我只是证明了他否认的观点,所以这只是一场辩论。——我当然不想他死。否则我只要说:“你完了,有什么遗愿未了——快点写下来吧。这我可无法挽回,任何时候你都可能离开人世。” 我只要想个办法就会让他致命。
看到这些笔记,他很快就好了,非常健康。他走到山下大笑,并对那个诗人说:“你不该听他的,这个人很危险。他几乎杀了我!” 他对载他上山的教授说:“你太不应该了,居然说我有心脏病。” 他还对邮局局长说:“你是我的邻居,你想要我老命吗?”
对于他的妻子,他很气呼呼地叫道:“我可以想象他串通了其他人——每个人都对他印象深刻——但我想不到我自己的妻子听他的话来骗我。我们正在争论。这关系到我的声望,而你却毁了它。!” 但他妻子说:“你应该感激他。他已经给出证据,人们可以被不存在的事物欺骗。”
你觉得你是个基督教徒?这只是被灌输给你的观念。你觉得上帝存在?这也是个观念。你是否认为存在天堂和地狱?这只不过是个想法。你们被灌输得太多了。
我要对你做的就是消除这些念头。我给你看所有的笔记——一天天的累积——所有这些都让你迟钝、麻木,甚至想自杀。我的宗教是独一无二的:所有宗教都在灌输信念,而我在消除信念,然后只留下你单独一人。
04-17 其他的教授
我的一个朋友是一名教授,我也曾是他的学生,那是毕业以后的事了。然后我在同一所大学担任教授,成为他的同事。从我的学生时代起,我们的友谊已经持续了很久。他抱定一个想法:只要看到女人就是极大的罪恶。当然现在他是个资历颇丰的教授......以前他走路时常常撑着一把伞来遮住眼睛,这样一来就只能看到眼前两英尺的路。而且他还常常做百米冲刺——他的宿舍离办公室不远。通常他是用伞盖住脑袋,然后跑进房屋就把门锁上。
在他班上我是唯一的男生,另外有两个女生。所以班上只有三个人。他不可以看女人,这有违他的信仰:单身生活是宗教的基石。
于是他总是闭着眼睛上课。看到他把眼睛闭上,我觉得这是个睡觉的好机会。所以我也坐着把眼睛闭上。这两个女生想知道......她们觉得很奇怪:老师好象在睡觉——但他又闭着眼说话;而唯一的男生也闭着眼听课......
这个教授以为我也是单身一族的崇拜者。他太高兴了,因为整所大学都在嘲笑他。现在至少有两个人所见略同。有一天他把我拉到一旁说:“你做得太棒了。但走路时怎么办?——因为我没看到你带伞。”
我说:“和你说实话吧,我才没跟你一起疯。我只是在睡觉而已。我这辈子从十二点午睡到两点,从没有例外过。”
即使在校内的这两小时,我也总是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并且当我成为一名教授时我对副校长要求:“这两小时对我来说太宝贵了。你可以在这段时间前后给我授课任务,但这两小时你不能碰。”
他问:“怎么回事?”
我说:“是这么回事,这两小时是专门用来午睡的。如果你让我讲课我会睡着——而且我会叫所有学生都去睡觉,去静静地享受。”
于是他让我两点以后再开课。
我告诉这个教授——他的名字叫巴塔查尔纳——:“你想错了。我才不相信这种白痴的想法,因为你闭上眼睛的时候会看到更多的女人。闭眼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?你为什么要闭眼?你肯定是先看到女人。如果看到女人会使你的单身生活受到打扰,那就不算单身主义。在梦里你该怎么办?”
他说:“你说得没错。在梦里我确实没辙。那里没有伞......眼睛又闭不上——女人出现在里面。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?”
我说:“就因为你闭着眼又撑着一把伞,那些女人才会在梦里找你麻烦。如果你放弃这种白痴的强制修行......女人有她们自己的事要做。谁会跑去你的梦里?”
他说:“不,我父亲是这样修行的,我爷爷也是......”—— 他是孟加拉的婆罗门信徒——“我实在放不下,虽然我知道整所大学的人都认为我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