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我父亲说:“我进到屋里。你仍然在外边玩。当他来的时候,你简单地告诉他你父亲出去了。”
我父亲经常不停地教我:“从不要说谎。”所以我震惊了。这是矛盾的。
所以当那个人来了并问我:“你父亲在哪儿?”我说:“他在里面,但是他说他出去了。”
我父亲在里面听到这句话,那个人和我进了屋,所以他不能在他面前说什么。当那个人走了,过了两或三个小时,我父亲开始对我发火,而不是对那个人。
他说:“我让你去对他说:‘我父亲出去了。’”
我说:“的确,我重复了同样的事情。我告诉他相同的事情:‘我父亲教我告诉你他出去了。但是他在屋里,实际上他在里面。’你曾经教我不管结果是什么,要保持真实的。所以我准备好了结果。任何惩罚,如果你打算给我,那就给我吧。但是记住,如果真理受到惩罚,真理就被摧毁了。真理应该得当回报。给我一些奖励,所以我在无论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能继续说真话。”
他看着我说:“你真机灵。”
我说:“你已经知道了,那给我些奖励吧,我说出了真话。”
他不得不给我些奖励,他给我一卢比的硬币。在那时候一卢比跟现在的二十五卢比相当。你可以用一卢比过半个月。他说:“去买任何你喜欢的东西。”
我说:“你已经记住了。如果你告诉我去说谎,我会告诉那个人是你让我这么做的。我不会撒谎。每次你跟你自己矛盾了,你就不得不奖励我。所以停止撒谎。如果你不希望那个男人来,你可以直接告诉他,因为他一次一次地说同一件事情,你没有有任何时间,不喜欢他令人厌倦的谈论。你有什么好怕的呢?为何你一定要说谎呢?”
他说:“困难在于,他是我最好的顾客。”
我父亲有一个非常漂亮的服装店,这个人很富裕。他经常为他家里、亲戚、朋友买上一大批衣服。他是一个很慷慨的人——只有令人厌烦是他的问题。
所以我父亲说:“我不得不忍受任何厌烦,因为他是我最好的顾客,我不能失去他。”
我说:“这是你的问题,不是我的问题。所以你因为他是你最好的顾客而说谎,我现在就告诉去他。”
他说:“等等!”
我说:“我不能等,因为他必须立刻被告知因为他是个好顾客,你不得不忍受所有他令人厌倦的谈话,——然后你将会给我奖励。”
他说:“你真是个麻烦。你在赶走我最好的顾客。我打算给你一个奖励。但是只有你不要这么做。”
但是我做了。我得到了两份奖励,一个来自于那个烦人的人,因为我对他说:“真理应该得到奖励,所以应该给我一些奖励,因为我赶走了我父亲最好的顾客。”
他拥抱我,给了我两卢比。我说:“记住,不要停止从我父亲那买东西,但是不要同时打扰他。如果你想说话,可以对着墙壁说,对着树木说。整个世界都可以说。你可以只是关上房子,对你自己说。然后你自己都会厌倦的。”
我又对我父亲说:“不要着急。看,我从你那得到了一卢比,从你客人那得到了两卢比。现在应该再给我一卢比,你不得不给,因为我说了真话。但是不要着急。我不仅使他成为了一个更好的顾客,而且他也不会再次烦扰你。他答应我了。”
我父亲说:“你做了个奇迹。”从那以后那个男人没有再来过,即使他来他也仅仅呆上一或两分钟,打个招呼,然后就走了。他仍旧从我父亲的店里买东西。
他对我父亲说:“我继续买东西是因为你的儿子。否则我会感到受伤的,但是这个男孩安排了整个事情。他阻止了我烦扰你,他问我,要求我:‘不要停止从我父亲的店里买东西。他依靠你。’他从我这得到了两卢比,他告诉我这么让人震惊的事情。没有人敢告诉我我是一个令人厌烦的人。”
他是村子里最富有的人。每个人都以某种方式跟他有关联。人们从他那儿借钱,从他那儿租地去工作。他是那个村子里最富有的人和最大的地主。每个人在某种程度上不得不依赖他,没有人能够对他说他是令人烦的。
所以他说:“这让我大吃一惊,但是这是真的。我知道我令人烦。我被我自己的想法烦。这是我去其他人那烦他们的原因,只是为了摆脱我自己的思想。如果我会对自己的思想厌烦,我很清楚其他人也会感到烦的,但是每个人都有债务于我。只有这个男孩跟我没有债务,只有他不怕事情的结果。他是勇敢的。他要求了奖励。他对我说:‘如果你不奖励真理,你就会奖励谎言。’”
这就是这个社会为何如此发疯的原因。每个人都告诉你要真实,但是没有人会因为真实而受到回报,所以他们创造了精神分裂。
离我家两到三个街区远的地方住着一个婆罗门家庭,非常正统的婆罗门家庭。婆罗门们剪去所有的头发,只留下头上第七个chakra的部分不剪,所以那个部分会不停地长。他们不停地给它打结放在帽子里或裹在头巾里。我所做的是,我剪断了当父亲的那个婆罗门的头发。在印度的夏天,人们在屋子外面,在街道上睡觉。他们带着他们的床,帆布床,在街道上睡。整个镇子在晚上都睡在街道上,在屋里太热了。
当时那个婆罗门正在睡觉,这不是我的错…他有一个那么长的choti,这一束头发叫做choti。我从未见到过它因为它总是藏在他的头巾里。当他正在睡觉,头发悬挂下来,触着了地面。在他的帆布床那儿他的头发显得那么地长,我被吸引了。我无法抑制,我冲回房子,带来了剪刀,把它完全地剪下来,将它放在我的房子里。
在早上他一定发现它不见了。他无法相信,因为他的整个纯洁都在于此,他的整个信仰都在它里面——他的整个精神被摧毁了。但是我邻居每一个人都知道,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了…他们首先会冲向我。所以他很快就来了。我在外面坐着,知道他早上会来。他看着我,我看着他。他对我说:“你在看什么呢:”
我说:“那你在看什么呢?”
他说:“你父亲在哪?我不想和你说什么。”
他进去了。他带了我父亲出来,我父亲说:“你对他做了什么?”
我说:“我什么也没做,但是我剪了一条并不属于这个人的choti,因为当我剪它的时候,他在做什么?他应该能够阻止它发生的。”
那个人说:“我在睡觉。”
我说:“如果我在你睡觉的时候剪掉你的手指,你还会睡得着吗?”
他说:“如果有人剪掉我的手指我怎么还会睡得着呢?”
我说:“所以说头发是死的。你可以剪掉它而不使人受伤,不会出血。那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?一个死的东西在那摇晃…我想你没有必要一辈子带着这个死东西,放在你的头巾里——为何不解放你自己呢?它在我屋子里。和我父亲我有一个讲真话的契约。”
于是我把他的choti拿出来说:“如果你对它感兴趣,你可以把它拿回去。如果这是你的精神,你们的婆罗门教,你可以继续打结,把它放在你的头巾里。无论如何这是死的,当它附属于你的时候是死的,当我剪掉它的时候它也是死的。你可以将他放回你的头巾里。”
然后我问我父亲:“我的奖励呢?”——在这个人面前。
那个人说:“他要求什么奖励?”
我父亲说:“这是一个麻烦。昨天他提议了一个约定,如果他说真话,诚实地…他不仅仅说实话,他还给出证明。他说了整个故事——甚至还给出了事情背后的逻辑,这确实是一个死东西,所以为何要被死的东西烦恼呢?他没有隐藏任何东西。”
他奖给我五卢比。在那时候,在那个小地方,五卢比是一个相当大的奖励。那个人对我父亲大发脾气。他说:“你会惯坏这个孩子的。你应该打他,而不是给他五卢比。现在他会去剪掉其他人的choti。如果他每条choti能得到五卢比,镇子里所有婆罗门的choti都完了,因为他们晚上都在外面睡觉。当你睡觉的时候你无法继续将你的choti拿在手里。你到底在做什么?——这会成为一个先例。”
我父亲说:“但是这是我的契约。如果你打算惩罚他,那是你的事情。我不会这么做。我不是在奖励他的恶做剧,我是在奖励他的真实——这辈子我会一直为他的诚实给予奖励。淘气也是重要的事情,你有对他做你想做的事情的自由。”
我父亲只是惩罚过我一次,因为我去了一个在离城市几里远的地方,那里每年都举行数次的集市。那儿有一条在印度被当成神圣的河流经过,名叫Narmada河,在Narmada河的岸边,通常每月都有一次大的集市。我只是去了那儿而没有告诉他。
集市上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……我只打算去一天,我想我能够在晚上回来,但是那有那么多的东西:变戏法的,马戏团,唱戏。所以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回来,所以成了三天…整个家庭都慌了:我去哪里了?
这种事从未发生过。最多我回家很晚,但是从不会一直三天不在家…而且没有消息。他们去每个朋友家里询问。没有人知道我的情况,当我第四天回来的时候我父亲真的发怒了。没有问我任何话,他打了我一巴掌。我没有说什么。
我说:“你打算继续打我吗?你可以这么做,但是我在三天里完全的享受了。你无法打我打得比我享受的快乐要多,所以你可以多打几巴掌。这会让你冷静下来,这对我说不过是个平� 。我已经自己让自己开心了。”
他说:“你真是让人难以置信。打你是没用的。你不会因为被打而痛心,你会要求更多。难道你不能区别奖励和惩罚吗?”
我说:“不,对我来说,每件事情都是某种意义的奖励。有各种不同的奖励,但是每件事情都是不同方式的奖励。”
他问我:“这三天你跑到哪里去了?”
我说:“这是你在打我之前应该问的。但是现在你失去了问的恰当时机。我甚至还没有被问就被打了。这是一个愚蠢的结束方式——关闭了话题。如果你打算知道,你应该先问,但是你没有任何耐心。仅仅一分钟就足够了。但是我不想让你一直担心我去了哪儿,所以我会告诉你,那就是我去了集市。”